2023 年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的归属无疑是众望所归。
“mRNA 疫苗与其它 COVID-19 疫苗一起，已被接种超过 130 亿次。它们共同拯救了数百万人的生命，预防了严重的 COVID-19，减轻了群体层面上的疾病负担，并使社会重新开放，”诺贝尔大会秘书、生物学家 Thomas Perlmann 在诺奖发布会上说道。
2023 年，令人闻之色变的新冠疫情逐渐平息，但是这场“战争”中的明星武器 mRNA 疫苗却不会就此沉寂，其将在更多疾病领域中发挥作用。
01
被疫情加速抛向市场的 mRNA 技术
时至今日，经历了疫情时代的人们总是感叹于 mRNA 疫苗技术飞速的制造与更新能力、以及广泛的可扩展性，殊不知在该技术瞩目的战绩背后，研究者与医疗企业已经默默耕耘了几十年。
1997 年，在研究道路上屡屡碰壁的 Katalin Karikó 在宾夕法尼亚大学遇到了免疫学家 Drew Weissman，双方就此开始合作。他们一拍即合，开始关注 RNA 技术在疫苗中的应用，而该问题的主要障碍便是 RNA 会引起免疫和炎症反应。2005年，他们共同发现了抑制 RNA 免疫原性的修饰方法，制造出了非炎症性、可用于医疗用途的 mRNA。
在当时，尽管 Karikó 和 Weissman 的研究并没有激起巨大反响，但却引起了两位关键科学家的注意。一位是 Moderna 的联合创始人之一 Derrick Rossi，另一位则是 BioNTech 的首席执行官 Ugur Sahin。
2010 年末，在 Derrick Rossi 与 Robert Langer 等人的带领下，Moderna 在获得了 Flagship Pioneering 的资金后以隐身模式开始运营。几乎是在同一时期，Karikó 也于 2013 年来到了 BioNTech 担任高级副总裁。这两家公司后来都获得了 Karikó 和 Weissman 关于非免疫原性核苷酸修饰 RNA 的专利授权。
在确立了主要研发方向后，Moderna 和 BioNTech 走上了截然不同的运营路线。
Moderna 高层对外宣称其创立理念是，作为将遗传指令从 DNA 传递到细胞蛋白质制造机器的分子，mRNA 可以被重新设计成一套多功能的药物和疫苗。但在创立之初，Moderna 甚至还未确定任意一个适应症作为 mRNA 技术施展能力的“出口”。
就这样，在 Moderna 并未披露更多技术细节与靶点的情况下，已有部分制药巨头和投资者愿意为其押注近 20 亿美元，这一度引发了炒作和怀疑的浪潮。人们称其首席执行官 Stephane Bancel 为成功的商人，而不是科学家。
图丨创业初期，风险投资家、制药公司等对 Moderna 押注大量投资（来源：Science）
另一方面，BioNTech 从一开始就不断发表研究成果，但却疏于商业运营，因此受到的关注要少得多。2013 年，BioNTech 开始披露其改变癌症治疗方法的雄心，并很快宣布与主要制药商建立起一系列合作伙伴关系。尽管如此，在 2019 年 BioNTech 上市之时，其市值仅为 34 亿美元，不到 Moderna 2018 年上市时的一半。
尽管双方的市场策略大相径庭，但研究进展却不相伯仲，mRNA 疫苗技术仍处于实验阶段，直到疫情到来。
2020 年，由 Karikó 和 Weissman 发现的改良 RNA 技术成为 BioNTech 和 Moderna COVID-19 疫苗的关键组成部分。彼时，当两大制造商已经进入临床试验竞速阶段之时，仍有许多专家质疑 mRNA 技术。直到 Moderna 宣布，其针对 COVID-19 的实验性 mRNA 疫苗在一项 30,000 人试验的中期分析中实现了 94.5% 的保护功效。人们终于清楚，mRNA 疫苗技术赢了，它将从此改变世界。
2020 年同年，COVID-19 疫苗被 Science 杂志评选为当年的年度突破技术。
02
企业转型：采取多元化产品发展策略
现如今，Karikó 和 Weissman 仍在继续研究，以期将 mRNA 技术应用于更多种类的传染病，甚至癌症。他们的研究愿景也影响到了产业界。
今年 4 月，BioNTech 宣布公司的下一步发展计划：该公司将继续贯彻研究新型癌症疗法的雄心。包括将肿瘤学产品线扩展至 20 个项目，与此同时，将启动传染病领域四种候选 mRNA 疫苗的 I 期试验。
今年 9 月，Moderna 也在其年度研发日上宣布了经营业务和临床更新内容，将基于 mRNA 技术推出一系列“雄心勃勃”的研发计划。
总体而言，该公司计划在未来五年内推出多达 15 种新产品，并将多达 50 种 mRNA 药物推进至临床试验阶段，其项目涉及癌症、罕见病和传染病等领域。
通过多年来持续不断的研究与发展，该公司已经推进了丰富的多元化产品线，并展示了其产品在癌症、罕见病和多种传染病疫苗方面的发展前景。截至目前，该公司已将六个项目推进至后期开发阶段，其中包括癌症疫苗 mRNA-4157 等在内的三个项目已完成 III 期临床注册工作。
“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和效率创造药物，满足高度未满足的需求。”Moderna 的首席执行官 Stephane Bancel 表示，“凭借 Moderna 现有的组织规模和财务资源，每年向临床推动 10 个新的候选药物并不算是‘疯狂’的想法。”
毫无疑问，mRNA 疫苗强大的扩展能力给了 Bancel 自信。另一方面，疫情的平息也迫使公司必须快速瞄准新的市场需求。
当人们已经逐渐走出新冠带来的阴霾之后，各公司的新冠疫苗销量随之下降。受此影响，目前仅有一款上市产品的 Moderna 股价也于今年内持续下滑，包括 Stephane Bancel 在内的公司高层决心扭转这一趋势。
Bancel 表示：“很多人认为这是一家仅有单一产品的疫苗公司。”但他认为，最近取得的一系列成果——包括当前新冠病毒、流感和呼吸道合胞病毒疫苗试验的成功表明 Moderna 正在成为一家“多平台公司”。
参考资料：
1.https://www.nobelprize.org/prizes/medicine/2023/press-release/
2.https://vis.sciencemag.org/breakthrough2020/?adobe_mc=MCMID%3D39272089468778312233558609896983902189%7CMCORGID%3D242B6472541199F70A4C98A6%2540AdobeOrg%7CTS%3D1696248803
